2015年6月16日星期二

雪苺掖摽淂寰跐游苺腔鼠祔_



撤點並校背後拯救鄉村學校的公益嘗試


















撤點並校背後拯救鄉村學校的公益嘗試






小蒜小學過年後開學,住在附近的學生們步行上學。攝影/韋亮

拯救鄉村學校的公益嘗試

或許,在潤物無聲的行動背後,正孕育著為農村孩子提供優質教育的良方

保留必要的教學點。

提高農村學校的教學質量。

加強寄宿制學校的建設和管理。

加大寄宿制學校學生生活補貼力度。

……

面對著撤點並校十年陣痛,無數專傢學者給出瞭上述共識。在這些表述背後,一些民間公益組織與學術團體,在陜西、山西、甘肅,在河南、貴州、雲南等地,正與地方政府共同將這些設想變為現實。或許,在它們潤物無聲的行動背後,正孕育著為農村孩子提供優質教育的良方。

中國滋根:“一校一村”構想

早上6點出發的班車,中午1點半才到達縣城。下著大雨,班車不時陷入黃泥路。一車村民用柴禾鋪路,前面有人拉,後面有人推——這是2007年10月,從山西石樓轉角小學前往縣城的一次路程。中國滋根山西項目負責人劉磊,至今記憶深刻。

“滋根”意為“滋潤根本”,滋根基金會1988年在美國紐約成立,由港臺的留美學生發起。中國滋根鄉村教育與發展促進會則於1995年在民政部正式註冊,主要工作是支持中國貧困農村和進城務工群體。

大學畢業後,劉磊便加盟滋根,駐紮石樓。那時,轉角小學沒有大門、沒有操場、沒有英語老師。偏遠寧靜的黃河邊,這個千年古村裡的小學一旦撤並,當時的33個孩子就將流失。

中國滋根決定出資捐助。維修窯洞、聘請教師、整修操場,添置籃球架、圖書角,讓孩子們每天吃一個雞蛋,等等。劉磊還教會孩子一首自擬的小詩:“小朋友,我問你,你的學校在哪裡?我的傢鄉在轉角,黃河邊上棗林裡。”

沒有音體美老師,滋根大膽地請來學生傢長。有的是剪紙高手,有的是傘頭能人(秧歌領舞領唱者),為孩子們進行鄉土教育。最終,轉角小學發展成一所寄宿制完全小學。

在另一處保留下來的田傢岔小學,滋根除瞭資助學校,還幫助組建村莊秧歌隊、投資核桃苗種植,實現瞭村校互動、村民互動。幾年下來,這種模式被稱為“一校一村”項目群:為村莊保留學校,由學校繁榮鄉村。

如今,中國滋根理事、北京師范大學教育管理學院餘凱副教授,有瞭一個更大膽的設想。他計劃挑選一所小學,將賦閑的學生傢長們組織起來,為學校提供種菜、做飯、養豬等後勤服務,再通過親子閱讀等活動,一點點把公共社區建立起來。

不過,在此之前,他說自己首先要為孩子做三件事:“燒熱水、添厚褥,在宿舍裡掛上中國地圖、世界地圖。”

為什麼要資助這些即將消失的學校?楊貴平,滋根創始人之一,曾多次面對這樣的疑問。她回答說:“村民們希望能保留傢鄉,能保留學校,這願望也許能實現,也許不能,但就在眼前,至少我們的支持,老百姓是得益的。要不然,所有貧困地方都不要支持瞭。”

西部陽光:駐校社工項目

寫“我”字,隻寫前兩筆,一橫還拉得很長;還有的漢字,隻寫偏旁或部首——這不是什麼字謎,而是出現在一個六年級男生寫給駐校社工李鋆的信件裡。

但其實,這個男生隻是想看看,李鋆會不會跑來問他。如果社工去問:你寫的是不是這個意思?下次他就不再這樣寫瞭。這其實是一種試探,來自一個孤獨、冷漠而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這樣的孩子讓李鋆心疼。從2011年秋季學期起,她以北京市西部陽光農村發展基金會駐校社工的身份進入甘肅省隴南市成縣大坪小學,社工信箱是她與學生們交流的固定渠道之一。

西部陽光的駐校社工項目始於2011年。6名像李鋆一樣的社工,男女搭配分為3組,分別駐紮在成縣的3所寄宿制學校。作為致力於改善西部農村教育的公益組織,西部陽光發現,從2006年起,偏遠農村地區大量興建寄宿制學校,而依靠駐校社工解決小學生的成長問題、帶動生活教育,正是對西部農村孩子的重要服務和西部教育的全新探索。

起初,學校不理解社工是做什麼的,他們極力邀請這些大學畢業生們擔任各科老師。被婉拒後,學校還奇怪:怎麼還有不上課的老師?

其實,社工們也不願意被孩子們稱為“老師”。自我介紹時,他們會說:“我們是來陪伴你們的哥哥姐姐。”這些哥哥姐姐,帶領孩子們做遊戲、玩彩泥、畫佈畫、聽音樂、看紀錄片。他們上綜合實踐課,開展廣播站,組織象棋比賽、師生拔河和趣味運動會,每天,他們還給孩子們寫信,談心。

有一次,駐紮在甘肅成縣王磨學校的社工王婕,給六年級學生上瞭一堂問答課。一個紙盒子隔成兩半,男女同學分成兩組,分別寫下想問對方的問題。男生們的一個問題是:“為什麼有些女孩,長得那麼漂亮,卻常常說臟話?”——這個問題顯然意有所指。

王婕沒有點破,引導著男生說出他們欣賞的女生品格。這堂課之後,那個被隱晦點名的女孩果然言行端正瞭不少。

在最終得到學校的承認之後,西部陽光希望,這一模式能夠引起當地教育系統重視,由政府購買社工服務進入學校,使更多被迫離傢寄宿的孩子們受益。

社工們的心願則很簡單。王婕說,“希望能為孩子們拘謹的寄宿生活帶來快樂和自由,希望能給他們這段成長過程留下些什麼。”

REAP:用實證數據說話

晚上睡覺時還想著明天的功課?被別人說瞭壞話,是不是想立即報復?你是不是經常想從高的地方跳下來?這些問題,出現在農村教育行動計劃(REAP)的一份標準化心理健康測驗量表上。

2008年4月,REAP 首先對陜西省10所寄宿學校的2000多名學生進行瞭身心健康調查。那年暑假,REAP又對30所學校的生活老師培訓,並請他們回到學校後開展工作。

一年後,REAP用同樣的測試工具、同樣的檢測人員,對同一批學生進行再次評估測試。結果顯示,生活老師的培訓幹預取得顯著效果,存在心理問題學生的狀況得到瞭顯著改善。

在發給班主任的學生行為記錄表上,REAP項目組成員、西北社會經濟發展研究中心主任史耀疆看到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女生做好事的次數增加瞭,男生做壞事的次數減少瞭。由此,項目組給出瞭“將生活老師納入正式編制,確保寄宿生有專門生活老師管理和輔導”的政策建議。

REAP希望,在社會科學領域引入自然科學方法,將隨機幹預實驗的方法用到教育中來。他們將學生分為幹預組和控制組,進而判定不同要素的作用,最後為政策制定提供可靠和清晰的實證依據。

比如,他們啟動瞭貧血研究項目。首先對陜西省9個貧困縣的4158名四年級學生進行瞭血紅蛋白水平的檢測,發現貧血率竟高達39%。隨後,項目組隨機選定瞭甘肅的兩組學校分別進行營養支援計劃,一組學生每天服用一粒咀嚼維生素,另一組學生每天得到一個煮熟的雞蛋。7個月後結果顯示,維生素對改善學生貧血狀況作用較大,但雞蛋幾乎沒有任何作用。

手機短信是不是讓農村傢庭瞭解貧血問題的有效途徑?“事先資助承諾試驗”能不能讓貧困生報考他們心儀的大學?這些問題,都可以通過類似的方法得到解答。這項已持續5年的計劃,也可以看成是一項學者主導的大規模實驗研究,同時將地方政府、教育部門、企業等緊密聯系。

2012年,REAP開展的項目之一是“校長激勵計劃”,由項目組提供每天每個學生1元錢左右的補助,請120位學校校長各自制定方案,最終明顯改善貧血狀況的,將對校長給予物質獎勵。有的校長想買水果,有的校長想買肉,還有的打算吃維生素……不論怎樣,一年以後,數據說話。

2011年底,國傢啟動瞭農村學生營養改善計劃。史耀疆教授說,他們正是希望以這種方式,為國傢提供建議,“我們做的,正是政策的模擬與實驗,探索新的發展方法。”

(中國新聞周刊)







没有评论: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