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10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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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晨急便危機背後的快遞企業生存困境


















星晨急便危機背後的快遞企業生存困境






加盟模式暴露多種弊端,門檻過低、價格戰不休成行業弊病,快遞企業尋求直營化轉型

在經歷瞭從黑快遞到野蠻生長再到如今的行業洗牌,快遞行業真的賺錢嗎?據悉,目前快遞行業利潤率已從2005年的20%下降到目前的約5%。快遞行業的新進入者們面對的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星晨急便隕落於加盟模式

為瞭快速佈點,許多快遞企業選擇加盟模式,而星晨急便也最終在該模式中隕落。

2005年到2010年的數據顯示,五年間快遞業務量年均增長率達到27.23%。在數字背後,電子商務的蓬勃發展是快遞行業最大的推動力。按照淘寶公佈的數字,2011年日均包裹量800萬單,全年包裹量接近30億單,為快遞行業提供瞭60%的訂單。

快速增長的市場吸引著眾多的參與者。有研究報告顯示,我國快遞企業已經超過瞭一萬傢,民營快遞企業數量龐大。但在增長速度驚人的同時,中國快遞業企業也正在經歷著“成長的煩惱”。

目前,快遞公司的經營模式分為直營和加盟兩種,民營陣列裡的順豐和宅急送是直營模式,而“四通一達”采取的則是加盟模式。在民企野蠻生長的年代,為瞭快速佈點,許多快遞企業選擇瞭松散的加盟模式。這種方式的優點是資金投入相對少,業務覆蓋和發展的速度快,可以迅速地占領市場。但加盟模式的明顯缺陷是各網點之間營收效益不均衡,導致地區間服務質量參差不齊,一旦遇到問題,加盟形式形成的公司應對沖擊能力也較低。星晨急便的隕落也被歸因於加盟模式的硬傷。

門檻過低曝弊端

加盟門檻過低,爆倉等事件不斷被曝光,加盟模式起傢的快遞企業開始轉型直營化。

傢住北京的吳女士在網上購買的商品本該3天寄到,可過瞭5天還沒有消息。她打電話咨詢快遞公司,結果快遞公司讓吳女士自己聯系快遞員,而給的電話無法接通,最後快遞公司的人也找不到快遞員。

“一輛助力車加上一根電話線,當年就是這樣做起來的。沒有經驗,沒有培訓,上來就摸索著幹。”一位在快遞業打拼瞭10年的加盟商這樣告訴記者。據瞭解,現在快遞業的加盟模式是層層包。加盟者承包分公司,然後再將站點承包給個人。一般縣一級的分支機構隻需10000元以下的加盟費,及三五千元的押金就可加盟,即便沒有專用運輸車輛,隻要保證每天有捎帶往市級城市的車輛即可,加上電腦和其他費用,一般兩三萬元即可“入行”。過低的門檻也導致近年來關於快遞行業的暴力分揀、爆倉、停運等風波一直見諸報端。

“服務質量和管理人員調配本來應該由總部來把關,但由於加盟商和快遞公司是一個金錢交易的關系,你甭管我是做什麼的,這個地方就是我來做,所以也沒有把關這麼一說。”中通快遞一傢加盟商直言不諱地說。

也因為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雖然不少以加盟模式起傢的快遞公司業務不斷增長,但都在努力將骨幹網點直營化。直營、加盟並行的圓通速遞也完成瞭重點省市網點的直營店佈局。中通在改直營的路上力度較大。

中國快遞咨詢網首席顧問徐勇認為,順豐在經歷瞭5年陣痛後,最終完成瞭加盟轉直營,順豐董事長王衛正是看到加盟模式的弊端。未來,中國民營快遞必然是直營為主,加盟為輔,加盟模式不會成為主流。以加盟模式做成功的龍頭快遞公司,未來最多也就是一兩傢。

7年來利潤率從20%降至5%

利潤率不斷下降、服務水平參差不齊,快遞企業深陷價格戰泥潭。

雖然快遞業加盟門檻低,但是要賺錢並不容易。服務水平參差不齊的近萬傢快遞網點將快遞業拉進瞭價格戰的泥潭。

圓通快遞人士表示,2011年,僅員工與原料(包括運輸用油)成本相比2010年就增加瞭近50%,但最終毛利率僅維持在20%。據瞭解,傳統快遞業務的毛利一般能達到50%,但電商快遞的毛利往往隻有20%至30%,關鍵是為瞭跑量。

中通加盟商稱,北京市市內快遞一般是8塊,快件量比較大的客戶最低能做到6塊。“一天發個幾十單上百單,那價格給他壓到最低,我少賺一點,為瞭保住這個客戶。”

在成本急升但價格上漲阻力較大的情況下,物流企業經營面臨較大困難。根據中國物流與采購聯合會數據,2011年前三季度,物流企業收入利潤率為4.4%,比上半年回落0.2個百分點。

徐勇表示,各企業的利益多元化,行業內又無統一的定價標準,企業隻能靠低價爭奪市場,因此,貿然漲價就意味著放棄市場。目前快遞行業利潤率已經從2005年的20%下降到目前的約5%,甚至有部分加盟網點虧本。面對無情的市場,民營快遞業內流傳這樣的說法:誰先漲價誰先死,誰不漲價誰等死。

寡頭時代或來臨

野蠻生長過後一幫快遞企業倒下,未來快遞行業或將迎來寡頭時代。

這種低門檻、低價格的野蠻生長模式已經害瞭不少快遞企業,除瞭此次星晨急便的快速隕落,2010年2月,民營快遞巨頭DDS沒有熬到虎年春節,便因資金鏈斷裂一夜倒下。在它之前,曾經紅極一時的同城配送公司小紅馬,也在誕生10年後因不堪微利競爭而退出快遞市場。2011年四大國際快遞之一DHL也暫時撤出中國國內快遞業務市場。

“優勝劣汰是市場競爭的法則,快遞企業的倒閉與兼並重組是正常市場現象。美國前4傢快遞企業占有95%的市場份額,我國有規模的快遞品牌超過20傢,市場集中度較低,兼並重組和優勝劣汰已經展開。”徐勇說。

近期,快遞業的兼並整合信息不斷,海航集團並購天天快遞,郵政擬上市並傳言將並購圓通。一位物流行業的資深人士指出,民營快遞公司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正在加速產業佈局,未來快遞行業將進入寡頭時代。

徐勇分析,對於市場的新入者,不能再走以前粗放型的發展路子,應該提高服務性價比,如果有資本的話就走直營的路子,如果沒資本的話就走直營+加盟的路子。

陳平:我恨自己貪大求全

星晨急便創始人陳平接受本報記者專訪。本報記者 周崗峰 攝

星晨急便“倒閉危機”爆發,公司創始人接受本報記者專訪

2012年3月,一則聲稱是快遞企業星晨急便創始人陳平發出的“公司解散”短信在業內風傳。號稱創建“雲快遞”的星晨急便三年時間便轟然倒塌,引發市場一時唏噓。

昨天,星晨急便董事長召集股東商討星晨急便的下一步策略。記者昨天瞭解到,目前該公司網絡尚未恢復,部分加盟商已開始自謀出路,與此同時,部分北京加盟商已做好發起集體訴訟的準備。

從過去兩年看,這個市場並不乏退出者,去年國際四大快遞之一的DHL宣佈退出國內的快遞業,更早之前,深圳東道快遞也以倒閉的方式退出。

在被曝“跑路”後的第五天,3月10日下午,已過“知天命”之齡的陳平對本報記者詳解瞭星晨急便是如何從閃亮的“雲物流”平臺走到如今的“倒閉”漩渦中。

3月10日,北京望京一傢咖啡館裡,陳平穿著一件休閑毛衣,背著雙肩包與記者見面,看上去一點不像過瞭知天命的年齡。這是“跑路”風波後,陳平首次露面。

“跑路”傳聞驚動各地朋友

新京報:網上盛傳的陳平跑路短信你看瞭嗎?大傢都說你失蹤瞭。為什麼不願意出來面對公眾?

陳平:我聽說過瞭,那個短信不是我發的,但短信的內容確實是我跟加盟商員工談話的內容,內容是真實的。

但我並沒有跑,一直在處理關於此事的各種事務。在風口浪尖上我覺得自己沒必要出來,這樣隻會把事情越攪越亂。我真沒有想到事情會鬧這麼大,我世界各地的幾十年不聯系的朋友都來電話。

新京報:鑫飛鴻說你們拿走20多萬貨款,緊急轉移瞭設備?

陳平:這是個誤會。其實是,華南公司在3月1日時給鑫飛鴻員工發放瞭工資,但沒有給星晨急便的員工發,到3月6、7日時,星晨急便的員工就鬧事。結果一個星晨急便高管就派人收瞭東莞18萬元的客戶欠款,自己把星晨急便的工資發瞭。後來鑫飛鴻一看賬上的錢沒有瞭,就猜測是不是卷款跑瞭,引發瞭一場誤會。

抵押房、車貸款300多萬

新京報:據說現在從法律意義上講,鑫飛鴻並不屬星晨急便?

陳平:當時跟鑫飛鴻簽訂的合同上寫著,還清他們的3700萬債務之後,鑫飛鴻所有資產都歸我。合同最後一項還寫著:公司股東大會批準生效。但當時星晨急便的股東並不贊同我這麼做。我就自己拿瞭2200萬投進去瞭,以個人名義借給鑫飛鴻,幫他還債務,到現在合同雖然簽字但並沒有生效,從法律意義上講,鑫飛鴻還不屬於星晨急便。

新京報:公司股東都沒有同意,你就拿著自己的錢沖進去,當時怎麼想的?

陳平:公司股東不批準,我就自己去賭,以個人的身份與鑫飛鴻簽訂合同。我當時是想如果收購整合成功瞭,我將會向董事會再次提出申請,並說服董事會將此次並購公開化,上升到公司層面,鑫飛鴻肯定跑不瞭,我為星晨急便做瞭件大好事,公司再把錢還給我個人。如果失敗瞭,我自己投的錢,責任我來承擔,我也認瞭。

新京報:大傢都說鑫飛鴻是壓垮陳平的最後一根稻草,你現在後悔嗎?

陳平:既然賭瞭就不應該後悔。但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我會在資金更充裕的時候做這件事。後悔我沒有在條件更充分的時候去做這件事。

新京報:現在員工的欠薪、加盟商的欠款處理得怎樣瞭?資金缺口有多大?

陳平:開始慢慢平靜瞭。我把房子和車子抵押瞭,從銀行貸瞭300多萬。我們並不是說錢沒瞭,有一個多大的窟窿,我現在是三角債務,我拿瞭他的加盟款和保證金,他又拿瞭我的貨款和貨,還有一些罰款,系統的扣款,對完以後,總數是平的。決不是賠得什麼都不剩。

新京報:目前對公司作何打算?

陳平:我希望盡快恢復運營,股東大會特別討論瞭目前跟加盟商、客戶之前的欠款問題,這些債權債務關系會在本月內清理掉,三角債對沖之後整體是平的,並不存在資金缺口。

星晨急便計劃轉型,B2C業務我們將轉給其他合作夥伴,已經談得差不多,在本周四進一步敲定。其他的網點將開始做代理代收業務。

含恨從宅急送出來

新京報:現在很多人質疑你,說你太激進,你覺得呢?

陳平:我覺得旁觀者清,這些評價我是能接受的。

在宅急送2008年的那次轉型,由傳統物流轉為快遞時,應該還是過激瞭一點,現在大傢都認為我的方向是對的,但是大傢並沒有跟上我。我個人跑的太快瞭,當我一回頭的時候,我的隊伍沒有跟上,這樣打仗肯定失敗。

當時來自傢族員工的壓力、投資者都不滿,宅急送內部矛盾爆發,再加上融資不成功和金融危機三重壓力,我含恨從宅急送出來。那個時候的恨是恨別人,怎麼這些人都不理解我,不擁護我。

這次也是含恨,這次恨自己,恨自己太貪大求全。

新京報:從宅急送出來,到二次創業面臨巨大困境,如果這次星晨急便倒瞭,你打算做什麼?

陳平:如果這次星晨急便起不來瞭,我也不會離開這個行業。1993年我從日本留學回來,把物流快遞的概念帶到中國來,20多年我一直在快遞物流行業打拼,第一個提出雲快遞、落地配,第一個嘗試代理代收的模式,我看著中國快遞物流業從無到有,感情太深瞭。就此放棄,這不是我陳平的人生,即使跟別人打工我也不會離開快遞物流業,我會一直工作到最後。

未來平臺一定是直營

新京報:這次星晨急便的危機爆發,很多人認為是你對加盟模式控制不力,你覺得加盟制還適合現在的市場環境嗎?

陳平: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沒有一個用加盟模式做快遞物流的,但在中國,還要用加盟模式做。

首先,中國這種文化,大傢寧當雞頭,不當鳳尾,大傢都想當老板,自己開個小店都很有成就感。

第二,在中國,人們的收入水平低,所以他在用快遞的時候考慮的是成本,對價格很敏感,隻有用加盟方式才能滿足你這種低價格的服務水平。

但這種模式也有很大的問題,就是流動性大,服務不穩定,很容易出現問題,這是中國快遞業未來需要共同解決的。借鑒國外肯德基麥當勞的加盟經驗,所有的房子都是我來租,如果你加盟商不符合我的要求,我馬上把你趕走,下一個再進來,所以將來快遞加盟,平臺一定是直營的,這樣就掌握瞭話語權。

■ 人物

陳平20年快遞人生

快遞行業風雲人物、宅急送原創始人,年逾50歲的陳平二次創業幾近失敗。作為中國民營快遞之父,陳平帶領的星晨急便是中國快遞業轉型路中的一個樣本。

在淘寶起步遇阻

1993年,從日本留學歸來的陳平創立瞭國內首個民營快遞企業——宅急送。這次陳平嘗試瞭一種被他稱之為“雲快遞”的方式,向直客、加盟網點開放平臺,實現貨物的全國配送。很快,這一模式受到阿裡巴巴青睞,2010年阿裡入股。

淘寶平臺幾乎是所有民營快遞公司的生存之本,隻要能從中分一杯羹,公司的生存和擴張不成問題。但即使有阿裡的支持,一年之後,星晨急便的淘寶業務也沒有起色。

“我發現一個攔路虎,淘寶很多賣傢就是四通一達(申通快遞、圓通速遞、中通速遞、匯通快運、韻達快運)的加盟商,既是淘寶賣傢又是四通一達的加盟商,他的貨絕不會發給星晨急便,而阿裡並沒有物流的支配權。我們的客戶實際上是我們的對手,我們怎麼可能鬥得過。”陳平說。

轉型B2C再陷僵局

陳平在描述自己性格時曾用“善變”一詞,在進軍淘寶受阻之後,陳平快速調整瞭思路,決定轉向B2C,開始向京東、當當、亞馬遜、凡客、一號店等幾傢大商傢靠攏。

但再次創業的陳平並沒有跟上電商快速發展的腳步,電商在PE的推動下,發展速度已經超出想象。在獲得大量投資之後,自建物流已經成為電商關註的核心問題,大型電商在核心城市都有自建物流。

“市場發生變化瞭。我做宅急送的時候哪裡有這樣的事情?那時候市場切成幾段,我以為電子商務也是這樣的。”陳平說。

再次轉型潰於蟻穴

C2C不成,B2C也被自建物流擋住瞭,成立已逾兩年的星晨急便在兩次嘗試中資金損失嚴重,更嚴重的是,還不知道生存空間在哪裡。

陳平“善變”的性格又一次體現出來,不過,這一次他的動作看起來像是“孤註一擲”。這一次陳平看上的是代理代收業務。在超市、便利店、賓館設立代理代收快遞點,然後由公司快速收貨、分揀。這時的陳平看重瞭華南市場的一傢精細化公司鑫飛鴻。

在陳平的調研中,鑫飛鴻在華南可以做到當日遞,華東次日遞,取貨之後分撥能力、配送能力都很強。陳平希望在鑫飛鴻平臺的基礎上開設代理代收點。

但不同於上一次轉向B2C,此次陳平在沒有董事會支持的背景下孤註一擲,以個人名義與鑫飛鴻簽下協議,並幫鑫飛鴻償債。但這一收購尚未成功,繃緊的資金鏈就使得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記者 蘇曼麗 實習生 樓賽玲

(新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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