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12日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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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曉松:向生活繳械投降


















高曉松:向生活繳械投降






攝影_邵欣

高曉松音樂制作人,導演,作傢。1994年的《校園民謠》到1996年的個人作品集《青春無悔》令其聲名大噪。電影作品有自編自導的《大武生》。2011年5月,因醉駕被判拘役六個月。2012年3月,推出網絡脫口秀節目《曉說》;4月,文集《如喪》出版。

補課

高曉松的勞動節提前到瞭4月,就忙一個字:“賣”。

在廣州接受采訪時他抽空接瞭個電話,欠起身子謙虛地匯報:“狼哥,正賣東西呢。”賣的內容包括網絡脫口秀節目《曉說》、第二本文集《如喪》、即將舉辦的“此間的少年”高曉松校園民謠作品演唱會。同時,他又身兼優酷網音樂真人秀首席觀察員和電視模仿秀節目藝術總監及評委。“看著跟瘋瞭似的,其實是早就安排好的事,趕緊補上那半年的課時”。

去年5月9日,他成為酒駕入刑的名人第一人,《如喪》裡的開篇小說,自嘲地向1988年暑假裡的高曉松匯報瞭坐牢的事:“簡短說就是從米國(美國)趕回來參加一傻逼活動然後就像傻逼似的喝瞭一堆酒,叫代駕結果傻逼代駕沒來,我時差上來瞭就傻逼啦嗒開著車走瞭,路上我傻逼睡著瞭追瞭尾,然後被傻逼逮著瞭接著被傻逼報道瞭引起無數傻逼憤慨,傻逼們一看傻逼們怒瞭趕緊從重從快把傻逼判瞭最高刑半年,並且是7月8月都有31天總共184天最長的半年。”

他說的“傻逼活動”就是電影《大武生》的新聞發佈會,去年9月9日電影上映時,他人在看守所,沒能站在影院門口“看看散場時觀眾的臉”。兩個月後,刑滿釋放的當天,高曉松立刻飛往美國宣傳《大武生》,他在微博上寫,順便“躲躲媒體和酒水”。

酒水不知躲過瞭沒,但是媒體肯定沒躲過。11月15日,離刑滿釋放一個星期,他就高曉松出現在“中國達人秀”的新聞發佈會上。11月,他拍攝瞭嚴禁酒後駕駛的公益宣傳片,“請勿酒駕,從你我做起。”電視上,高曉松放下酒杯,站在停車場和十字路口思索良久,不是以演員身份,“演員是沒犯過錯來演一個犯錯的人。”12月,他成為“汽車公民宣傳大使”,被說服的理由是“與其因個人名聲而低調回避,不如勇敢站出來喚醒更多‘醉人’,即使是當反面教材,也是對社會貢獻,對自己救贖。”

用瞭5個月,高曉松的新浪微博粉絲數從200多萬升到418萬,他在微博上展示與妻兒團聚過日子的瑣事,買菜、宅居、跟網友對對子、到處旅行。他還出瞭一本書《如喪》,副題是“我們終於老得可以談談未來”。

《如喪》是高曉松的第二本文集,和上一本《寫在墻上的臉》相隔12年。“如喪,就是如同要喪,還未喪,但終歸會喪。”高曉松這樣解釋。12年前那本書的序言裡,高曉松曾得意洋洋地寫自己要賣藝又賣身,現在他強調,隻賣藝,不賣身。能換錢的隻有手藝,戀愛和個人的感情堅決不端出來賣。尤其不想消費184天的獄中經歷,他需要時間消化,去看清楚那些究竟意味著什麼。

2012年4月14日,廣州的新書簽售會上,一名讀者請他分享入獄經歷,說感覺他“進去”過變得更有深度瞭,聽眾哄笑,高曉松說,“我也覺得,自己都嚇自己一跳。”

但他特意糾正,進去的是看守所,不是監獄。二者區別在於,看守所除瞭臨時羈押未判決的嫌疑人,還可以監管刑期一年以下的犯人,而監獄裡服刑的刑期要重得多。

在看守所的那半年,高曉松做得最成功的事是發呆,有一個月他都沒有說話,因為發呆可以“不痛苦”。妻子第一次看他時,哭得要死。從沒為他掉眼淚的媽媽,也抓著鐵欄桿流淚,而高曉松還在開玩笑:“看來我真是你親生的”。隻有女兒來時,她問爸爸什麼時候回傢,高曉松隻能騙她說,“爸爸在拍戲,馬上就拍完瞭……”

以前他沒時間發呆,腦漿子沒關過火,一直咕嘟著,突然就有瞭時間關火晾涼,可以去看枯燥的《大英百科》,可以翻譯諾貝爾文學獎作傢馬爾克斯的《昔年種柳》:“日子翻回我九張兒那年,我打算送自己一份生日好禮—找個雛兒,過個夜,撒點兒野。我想起瞭同志,一個有瞭好果兒就立馬發給熟客的地下老鴇。我之前從沒中過伊的淫招兒,但伊也從沒相信我是個脫離瞭低級趣味的清教徒。我撥電話時猜想伊肯定會一臉壞笑地對我說:清教徒也會被如梭歲月打敗嘿嘿。”

這種譯法引來質疑說他像自己在寫作,但更多網友留言贊嘆:“高曉松的翻譯風格像王朔,用北京方言將馬爾克斯的小說翻出瞭別樣的味道,既有趣又不失特色。”作傢蘇童 (微博)看瞭翻譯,評論說:“悄悄為他鼓掌,這是個我不認識但很尊敬的音樂人,在做瞭不該做的事情後,做瞭所有該做的事。”

活明白瞭

這5個月來,最早感覺到高曉松變化的,亦兄亦友的宋柯是一個,在某天的飯桌上,他對高曉松說,你丫活明白瞭啊。

高曉松發現,說這話的不止一人,還都是特熟的朋友,對他印象極難改變的人。

樂評人李皖十幾年前認識的高曉松,正熱鬧地咕嘟著,“沒一秒能安靜”。在文章《兩個高曉松》裡,他記錄下瞭歌裡雅致文藝,歌外嬉皮笑臉,總是沒個正形、痞氣十足有點瘋的高曉松。酒駕事件讓他更懂高曉松,在李皖看來,真實的高曉松人格從沒突變,隻是原來真實的高被那些感傷的歌曲和痞氣愛玩遮蔽,他本來就有嚴肅的知識分子的思考,有敏銳的洞察力和端正的態度,184天裡他有瞭個冷場沉淀的時機。

自認生長在領先階層裡的高曉松,爺爺和外公分別都是清華校長級人物(爺爺高景德是原清華校長,科學院院士;外公張維是原清華副校長,深圳大學創辦者,工程院、科學院兩院院士),書香門第雖然沒特權,但一路上的都是中國最好的學校,中學是北京四中,大學是清華,號稱四中清華系。清華還得必須是無線電、計算機、自動化和建築四個系,別的系都不稀罕理你(他是電子工程系)。數得出的知名四中校友有北島、陳凱歌、於丹,哎,他故意停頓下等著你補充—薄熙來,對!都是那種勁勁兒的人。

年輕時老狼就跟他說過,最討厭你們這些名校生,跟你們在一起壓力太大。那種隨時溢出來的優越感,高曉松從不收斂。他跟作傢馮唐成為好友後,說你們80中也不錯,馮唐回:“徐靜蕾也是我們校友。”

“年輕時候的心態就是總想踹生活兩腳。到瞭現在的年紀,明白瞭很多道理,不管年輕時多麼狂放不羈,最後都會被生活打得劈頭蓋臉。這也是一種無奈吧,最終我們隻能向生活繳械。無論青春、愛情、荷爾蒙,生活都會收回。”在接受某網站采訪時,高曉松感慨。

現在的高曉松,除瞭不自覺仰起與地面呈45度角的下巴之外,看起來謙和有禮。4月13日晚,參加優酷脫口秀節目《曉說》在廣州的宣傳活動時,遲到瞭一個半小時,他一溜小跑沖進暨南大學會議中心會議廳,第一件事是轉身站定,雙手緊貼褲縫,向學生們深深鞠躬,為當天朝鮮發射火箭和廣州暴雨天氣造成飛機6小時的延誤道歉。他甚至站著問大傢:“我能坐下嗎?”回應他的是一片笑聲和著掌聲:“能!”

小才華

李皖很早就說過,高曉松有小才華,他對深厚的東西不會太有感覺。

在新書《如喪》的北京發佈會上,劉震雲曾婉轉敲打著建議高曉松,音樂人、作傢、導演三個角色,如果他專心隻做一件事,可以成為大師。

對於劉震雲的高看,高曉松抱歉地說不,他說30歲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當不瞭大師。崔健曾經嫌棄高曉松的音樂不為時代吶喊,隻搞些風花雪月。他說他也想為時代吶喊,可他看到的時代就是白衣飄飄的年代。因為生長在特別封閉的傢庭環境,長大瞭他發現自己有很多狹隘,他知道自己做不瞭公知,隻能做點獨特的小東西。

而網絡脫口秀《曉說》,就是他說的這類小東西。他的“貧”,在圈內相當有名。任何人跟高曉松說話,話茬兒絕對不會掉地上,回答永遠在嘴邊等著。他說,沒想到,耍嘴皮子也能賣錢。

找他的,是優酷總裁古永鏘,兩人是搜狐時期的同事,古那時是CFO,高做藝術總監,簡稱CAO。現在古自己當瞭老板,並購土豆前,他關上門悄悄告訴瞭高曉松。他邀請高曉松在優酷參與制作一些節目,高答應瞭,於是就誕生瞭一檔脫口秀。名字開始想叫“閑得蛋痛”,後來韓寒建議,正式叫瞭《曉說》。

第一期《曉說》的題目是奧斯卡,優酷特地派人到高曉松洛杉磯的傢裡錄,背景是火苗啪啪響的壁爐。專業主持人黃健翔看瞭找他:“兄弟,這火不瞭。”但是隻用瞭24小時,《曉說》網絡播放量就超過瞭百萬,四期在未做任何宣傳的前提下,1個月內達到千萬次播放量,憑借“高曉松體”獨特的侃大山風格和新鮮的制作,在網絡脫口秀節目中迅速占瞭頭把交椅。

第五期上線的那天,他在廣州總結瞭《曉說》受歡迎的原因。首先,他本人作為北京飯局最受歡迎人士之一,節目裡所談話題都曾長期經受各種飯局檢驗,其次因為他看清楚瞭好多事,寫的東西說的話大傢認同,而不是因為“那件事兒”。

至今推出的六期《曉說》,涉及話題包括奧斯卡、漢人無音樂、鄭和下西洋、青樓、鏢局等等。當問到他是否會涉及時政話題,他說暫時不打算單獨重點講。他會選擇講各種閑話篇兒,類似於鏢局、青樓這樣的,然後帶出一些東西。比如講鏢局的時候,順便講為什麼美國沒有鏢局,美國是每個人都帶槍,橫槍躍馬,那樣一個尚武民族,所以才導致瞭後來的政治制度。他希望潛移默化,告訴大傢民主社會是什麼樣的。不灌輸,不說教,爭取潤物細無聲。

在“公知”雲集的微博,高曉松已有四百多萬粉絲,但他不想隨便使用話語權,“我倒不在乎什麼稱號,但在乎我已經40多歲瞭,就不應該成為偏激的人,不願簡單地看待事情,然後做兩面劃分,或者三段論那樣的論斷,我學理工出身,舉孤證證明沒意思。哪怕目的美好,也不應該偏激。”

今年高曉松擔任音樂風雲榜評委會主席,評選由蒙牛贊助。微博上不斷有人請他參與抵制蒙牛的行動,高曉松沒有公開回應,他說他有自己衡量事情的原則,“我不能為瞭證明自己是個幹凈的人,就把行業最重要的頒獎、把話語權放棄掉,其實中國沒有真正幹凈的企業。作為主席,我肯定還要考慮行業的團結和尊嚴,這個舞臺最終還是用來反對瞭那個新的《著作權法》,那這個舞臺就值得擁有。”

《如喪》開頭有兩篇小說,一篇寫瞭1988年,一篇寫瞭1990年,中間一年沒寫,“我們曾經的理想,真的付諸實踐過。真的為它做過最大的努力,所以我們的年輕時代是綻放過的。或者叫淋漓盡致地揮霍掉瞭,一點兒沒留遺憾,特別值得懷念。”

12年前的第一本書中,他寫下人生的理想,是當一個門客。這個理想至今未變—由公子養著,他替公子看書,給公子進言。然後公子就跟皇上說,皇上聽瞭高興就賞美酒美姬,不高興就砍瞭公子的頭,而他,就再去別的公子傢接著聊。

南都周刊×高曉松

以後我隻賣藝,不賣身在一個幹凈美好的時代,你努力學壞,也是幹凈的。而在一個骯臟的時代,你再想讓自己幹凈,發現身上還是很多灰塵。

越發呆越遼闊

南都周刊:雖然你不願意說,可大傢對你184天的經歷依然最好奇。

高曉松:我不是不想說,是不想到處說,也不想刻意“就不說”,說一次大傢看見就行瞭。不要搞得“言必說”,跟我剛回國時,整天說“兄弟我在美國的時候”,現在變成“兄弟我在裡邊的時候”,多煩啊。

南都周刊:你說過人生都是寫好的劇本,所以才會那麼接受事情發生後帶來的任何影響包括懲罰?

高曉松:你接不接受都那樣,一定會這麼走。就是因為我相信人生都是寫好的劇本,你能看到很多人,明明那是陽關道,他非走獨木橋,那就是他的道。陽關道就是每個人的獨木橋拼起來的,看起來挺寬,但就隻能在那兒走,步子多寬都知道。

南都周刊:你是個感覺敏銳的人,那半年的經歷肯定給你帶來很不一樣的感受。

高曉松:當然有,不過我不想消費這件事,我賣藝,雖然手藝多點兒,能賣的就賣,但說這些有點兒像賣身。我想我還得用一段時間才能真的想清楚,我不想過早發言,說我的人生有多大飛躍,這是不是有點太快瞭?不像年輕的時候,今兒談一戀愛,明兒就能成長。到40歲瞭沒那麼快,我需要很長時間才能看清楚說,那些意味著什麼。

當然我知道那些對我來說是正面的。最起碼我有很多時間看瞭《大英百科》,翻譯瞭一本書,以及花瞭很長時間發呆。文藝這個事兒,它不是思考來的,實際上它是發呆發來的,平常沒時間發呆,腦漿子就老咕嘟著,沒關過火,那火老煨著腦子,所以我覺得挺好的,關瞭火,讓自己涼瞭好長時間,把鍋洗洗幹凈,今天我還隻能知道這些。

南都周刊:發呆是不去想現實的情況?

高曉松:你也沒辦法想,一想就痛苦,發呆就特別舒服。很快就會覺得,好像這樣的日子已經過瞭很久,好像你原來就一直這麼生活,就覺得很好很愉快。

我是不愛思考的人,因為年輕時思考瞭很多,發現越思考越狹隘,越發呆越遼闊,現在發現不需要思考,隻要發呆就能明白很多事。一思考就繞進去,就特別容易鉆牛角尖瞭。當然這需要你先思考過很多年,如果你從來沒思考上來直接就發呆,那就成癡呆瞭。相當於你學武功,學瞭很多套路之後,要把這些套路都忘記,全忘瞭就融會在自己身上。

南都周刊:以前你說自己是領先階層,但看守所裡見到的是你以前生活裡不太接觸的人,你們怎樣發生交集。

高曉松:我要是二十幾歲,對他們肯定特有興趣,刨根問底,跟記者似的。但我有一個月都沒說話,我這麼愛說話的人。就發呆,看最枯燥的《大英百科》,翻譯小說,那給我一次強充電的過程,不是簡單的學習,我情感上也受瞭很大沖擊,以至於後來,我有種急不可耐的技癢,就寫瞭《寫給1988年暑假的高曉松》這篇小說,是我今後文風的起點,我以後可能會向這個文風走。

生活不欠我的

南都周刊:你在小說裡也是寫“老狼鄭鈞”,那個時代你們都是壞孩子嗎?

高曉松:我吧,別把人傢“們”起來。我沒有用假名,像老狼、鄭鈞,是因為他們就長在我心裡,一用假名就找不著人瞭。是不是真事兒?那不是,就是回憶也不一定是真事兒,所以我說一定是小說,我猜回憶比幻想還不真實,你一定把它美化過。

在那個時代我是壞孩子,但我覺得在一個幹凈美好的時代,你努力學壞,也是幹凈的。而在一個骯臟的時代,你再想讓自己幹凈,發現身上還是很多灰塵。所以我們很幸福,在那個白衣飄飄的年代,到處流浪,人與人之間互相信任,我其實一直很懷念那個年代。

南都周刊:你對青春似乎比一般人更有情結。

高曉松:我覺得那一代人的理想,今天還能給我們一點力量。那代人是有縱橫四海改造國傢做主人翁的夢想的,所以那時候我們做瞭,但我們不能說。

南都周刊:以前就有人說你是經典話癆,為什麼現在才去做脫口秀?

高曉松:長得難看啊!長得難看是非常重要的,擋住瞭你去追逐更多的名利。有時候我挺感謝長得難看,就可以寫寫音樂、彈彈琴。長得好看的話,早不知道哪年哪月就沖出去比畫瞭。

南都周刊:從啟蒙這個出發點去比較的話,你和韓寒有什麼不同?

高曉松:我覺得(共同點是)大傢都懷著理想吧,願意改造國傢,這起碼比教育年輕人一定要買房子要好。但大傢的視野不一樣,關註點不一樣。我從小其實是在比較封閉環境裡,跟社會接觸沒那麼緊密。所以我做我能做的,就是介紹點國外的想法包括政治智慧。韓寒比我接地氣,你看他的文章會知道他確實比較瞭解普通人民的生活。每個人盡自己的努力。

南都周刊:五個多月來給人的感覺好像你更火瞭,到處都是你的聲音,你怎麼看呢?

高曉松:是因為我看清楚瞭好多事,寫的東西說的話大傢認同,而不是因為那件事。如果一定要說,是老天爺對我一直很好,以至於我跟老婆說,你千萬別求佛什麼事兒,咱們這樣要再不滿足,那不就沒天理瞭嘛,你就跟佛說,你好,我們都挺好。

南都周刊:現在你很喜歡表達感恩的心態,宋柯說你目前處於人生最好的時期。

高曉松:特別幸福,你要老覺得生活欠瞭你的,那你得多難受。一定要到40歲才行,20歲時要這心態,一點動力都沒有。20歲時就該覺得生活欠瞭我的,有縱橫四海改造國傢的夢想,或者為瞭一套房,這樣你才有動力。到瞭我們這個年紀,最好別再覺得生活還欠你什麼,生活還沒清你賬,說明不是欠你,而是本來就不是你的。

南都周刊:你有信仰嗎?

高曉松:我信,但不仰。我還是信佛是比較智慧的,我研究過各種宗教,信他們的智慧。

(南都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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