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5月10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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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利亞:國傢雖小卻是整個中東沖突的核心


















敘利亞:國傢雖小卻是整個中東沖突的核心






地處北非的利比亞是阿拉伯世界的邊緣,而敘利亞則是處於阿拉伯世界“心臟地帶”的“核心”國傢之一。

正如英國《每日電訊報》的報道說,利比亞的危機隻不過是一個“客串的小節目”,敘利亞才是中東沖突的核心。

的確,作為中東戰略鏈條中舉足輕重一環的敘利亞一旦生變,勢必在中東地區引發更為劇烈的動蕩。

美國《華盛頓郵報》甚至直言不諱地說,敘利亞可能給中東帶來“末日場景”。追根溯源,敘利亞“牽一發而動中東全身”的特殊地位,既源於其險要的地理位置,更源於其獨特的歷史軌跡。

阿拉伯民族主義跳動的心臟

大馬士革,敘利亞的首都,統治著這個隻有18萬平方公裡、2000多萬人口的國傢。

但是在1200多年前,這個城市卻作為整個阿拉伯帝國的第一個首都長達100多年,後讓位於巴格達。千百年來,阿拉伯伊斯蘭文化已深深紮根於敘利亞社會土壤之中

其後,敘利亞雖然幾經時代變遷、異族統治、外國占領,但其根深蒂固的“阿拉伯屬性”及民眾對阿拉伯民族的認同感卻經久不衰。

在與幾乎整個阿拉伯世界一起陷入奧斯曼帝國統治幾百年後,敘利亞在20世紀上半期淪為法國委任統治地,最終在40年代獲得獨立,而其阿拉伯認同也終於演變為阿拉伯民族主義,並自視為“阿拉伯民族主義跳動的心臟”。

以統一阿拉伯世界為使命的阿拉伯復興社會黨最早就是在敘利亞創建的,取得政權後他們把自己的理想一次一次地試圖訴諸實踐。

20世紀50年代中期,敘利亞先後與埃及和沙特阿拉伯簽署瞭《共同防禦條約》,形成開羅-大馬士革-利雅得軸心。1958年,敘利亞甚至不惜放棄主權,與埃及共同組成“阿拉伯聯合共和國”。

然而,因國情迥異,這個一統阿拉伯的嘗試曇花一現,隻維持瞭短短三年便宣告解體。

直到在1967年第三次阿以戰爭中遭受喪失領土的重大挫折後,敘利亞逐漸開始明確地將阿拉伯民族主義的內涵由一個為之奮鬥的崇高事業轉變為一種實現收復領土的“現實主義”目標的手段。

在老阿薩德統治時期,特別是在埃及、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和約旦先後單獨與以色列媾和後,敘利亞的對外戰略也加快瞭向現實主義回歸的進程。

縱橫捭闔的平衡外交

要想在復雜的中東生存、亦或爭得一席之地,需要勇氣,更需要智慧和手段。

敘利亞現總統巴沙爾之父、前總統老阿薩德於1970年上臺,曾被稱為大馬士革的“斯芬克斯”,其制定的敘利亞對外戰略也如其本人一樣高深莫測,令人很難讀懂。

然而不得不承認,老阿薩德超凡脫俗的駕馭國際和地區形勢、以及善於在各種勢力之間搞平衡的能力,決定瞭其對外政策看似矛盾、卻緊緊圍繞敘利 亞國傢利益的“合理性”和“實用性”,並最終使敘利亞從一個被西方列強弱肉強食的“犧牲品”轉變為一個“令人生畏”的地區強國。

冷戰時期,敘利亞奉行親蘇政策,是蘇聯在中東的堅定盟友,也是蘇聯打入中東與美國爭奪對抗的重要依托,而且與埃及最終轉投美國不同,敘利亞一直站在蘇聯的陣營中。

因此,敘利亞與美國早在歷史上就結下瞭不小的梁子。

1978年埃及與以色列簽署和平協議,這等於是背叛瞭與敘利亞的盟約,使敘利亞獨自面對以色列超強軍力的威脅。

在當時的中東,敘利亞與伊拉克雖同為同根同源的復興黨執政,但一山不容二虎,政治主張分歧加上利益矛盾,兩國關系一直不睦。

1979年伊拉克的薩達姆政權查封瞭國內惟一的復興黨親敘力量,使伊敘剛剛結成的反埃聯盟瓦解,敘利亞深陷腹背受敵的困境。

但正是同年,伊朗發生伊斯蘭革命,由昔日美國和以色列的盟國搖身變為反美、反以的急先鋒。老阿薩德抓住時機,不惜冒著與其他阿拉伯國傢翻臉的危險,在兩伊戰爭中支持伊朗對抗伊拉克。

也正因如此,當1982年6月以色列入侵黎巴嫩時,隻有伊朗派軍隊支援敘利亞。

1990年伊拉克入侵科威特後,老阿薩德再次審時度勢,認為一旦薩達姆成功吞並科威特,並通過沙特操縱石油武器,將壯大伊拉克在阿拉伯世界中的地位。

同時,考慮到蘇聯衰落、美國一超獨霸的態勢,敘利亞失去背後靠山,老阿薩德決定加入老佈什政府組建的反伊拉克聯盟。

這次“站隊”為敘利亞贏得瞭豐厚的回報,西方國傢和海灣六國減免瞭它的大部分外債,歐盟撤銷瞭對其武器禁運的制裁,並繼續向其提供經濟援助。

1991年海灣戰爭結束後不久,敘利亞又與埃及一道,同海灣六國共商戰後海灣安全安排問題,並簽署瞭《大馬士革宣言》,提出組選一支以埃敘為主力的海灣阿拉伯維持和平部隊,以保證海灣地區的阿拉伯國傢的安全與和平。敘利亞在中東地區的影響力與日俱增。

而敘利亞與鄰國黎巴嫩的“特殊關系”一直就是世界關註的焦點,當然,這個彈丸小國也是敘利亞重溫昔日“大敘利亞”之夢的立足點。

黎敘在法國委任統治時期曾是同一個政治實體。40年代黎巴嫩獨立後敘未予承認,黎敘仍保持“特殊關系”。1976年黎巴嫩發生大規模內亂,3萬敘利亞軍隊以“阿拉伯威懾部隊”的名義進駐黎境內。

自此,敘利亞在政治、軍事方面對黎巴嫩進行瞭實際上的控制。同時,敘利亞堅持認為,反對以色列占領的“抵抗運動”不是恐怖活動,而是“正義鬥爭”。

因此,敘利亞大力支持巴勒斯坦哈馬斯、吉哈德(伊斯蘭聖戰組織)和黎巴嫩真主黨遊擊隊,不但在大馬士革為這些組織設立辦事處,而且提供經濟和軍事援助,支持黎巴嫩和巴勒斯坦激進力量與以色列抗衡,使之成為對以、對美鬥爭中行之有效的兩張“牌”。

2000年老阿薩德去世,巴沙爾子承父業執掌敘利亞大權,在戰略環境變化的情況下對老阿薩德的平衡外交進行瞭一系列調整,將改善與美國關系放在外交的重要地位,力求在敘以和談與對美關系等一系列問題上有所突破。

9.11事件後,敘利亞不僅強烈譴責,而且還向美國提供瞭重要的情報合作。2001年,摩洛哥根據敘利亞提供的情報,逮捕瞭一批正在策劃襲擊美國海軍艦船行動的“基地”組織成員。

但是對2003年美英發動的伊拉克戰爭,敘利亞卻持堅決反對態度。

面對伊拉克戰後美國國內一度傳出“改變敘利亞政權”或將敘利亞列為“下一個目標”的聲音,巴沙爾積極通過各種渠道與歐洲以及阿拉伯國傢加強對話與溝通,尋求化解之策。

為此,巴沙爾在黎巴嫩問題上也做出瞭讓步。一是於2005年4月全部撤出駐黎部隊,結束瞭對黎長達30年的軍事占領。二是與黎正式建立外交關系。這些舉措在一定程度上緩和瞭敘利亞與美國的關系。

同時,為瞭平抑來自美國的壓力,敘利亞還盡力拉攏俄羅斯和歐洲國傢。冷戰結束後,敘俄依舊保持密切的政治、軍事關系,俄羅斯也是敘最主要的軍火供應國。

俄羅斯不顧美國和以色列的制裁威脅,執意向敘出售導彈等敏感武器。2010年9月,俄羅斯決定履行2007年與敘利亞簽訂的有關向敘出售P-800“寶石”(Yakhont) 超音速反艦巡航導彈的合同。

此外,敘利亞與歐洲也有著傳統的聯系。1995年11月,歐盟15國與包括敘利亞在內的地中海沿岸12國外長在西班牙召開“歐洲-地中海會議”,提出瞭“地中海夥伴國關系”的構想。

敘利亞與歐洲國傢在政治、經濟、社會和文化等領域關系有瞭不同程度的發展和加強。巴沙爾也與西班牙、法國、德國和英國等國傢的領導人建立瞭私人關系。

小國傢,大能耐

論規模,敘利亞在中東充其量也隻能算是個中等國傢。然而,從地圖上看,敘利亞周邊國傢都是非常敏感的國傢,包括伊拉克、約旦、以色列、黎巴嫩,以及北部的土耳其和隔著伊拉克的伊朗。

同時,中東地區的幾個重大熱點問題,如阿以和談、伊拉克問題、反恐問題、以伊朗核問題為中心的核不擴散問題、庫爾德民族問題等,無不與敘利亞息息相關。

首先,在阿以問題上,敘利亞是當之無愧的對抗以色列的“旗手”和阿以和平的關鍵角色。

1991年馬德裡中東和會重啟中東和平進程,敘利亞開始同以色列進行和談,成為全面實現中東和平的關鍵所在。

在談判中,敘利亞一向強調收復1967年被以色列占領的戈蘭高地是其最高利益和首要任務,要求以色列撤回到1967年前的邊界線,並堅持“先撤軍,後安全”的原則,在領土問題上表現出高度的原則性和異乎尋常的耐心。

在埃及、約旦相繼與以色列建交、巴以談判磕磕絆絆的情況下,“恪守底線”的敘利亞是阿以和談中最為關鍵的棋子,無論是中東和平進程的主導者美國還是以色列,都不能忽視。

在整個中東和談事務中,黎以談判本是最簡單的一環,但實際上卻頗為曲折。

由於敘黎關系的特殊性,黎巴嫩在對以談判問題上一直受敘利亞“幕後操縱”,黎以談判無形中與敘以談判“捆綁”在一起,換言之,在敘以談判取得進展之前,黎以隻能“免談”。

不僅如此,黎巴嫩政壇還存在一股以真主黨為代表的“親敘派”勢力,不時對以色列發動武裝襲擊,對和平進程形成強力牽制。

可見,如果沒有敘利亞的配合,中東和平進程要取得全面突破無疑是天方夜譚。

正如以色列開國總理本·古裡安稱,沒有埃及,阿拉伯國傢無力對以色列發動戰爭;沒有敘利亞,以色列無法與阿拉伯國傢實現和平。

其次,對美國中東戰略利益而言,敘利亞的地位和影響遠非利比亞可比。

美防長蓋茨認為:“利比亞並非關系到極其重要的國傢利益。如果要尋找一個處於劇烈動蕩之中、對美國的地區和國傢利益至關重要的阿拉伯國傢,決策者或許希望更多地關註敘利亞。”

9.11事件後,美國雖未將敘利亞列為“邪惡軸心”,但一直將其列入美“支持恐怖主義國傢”黑名單。

美指責敘利亞的“罪名”有:長期支持巴勒斯坦激進組織和黎巴嫩真主黨;控制並操縱黎巴嫩政府,阻撓美國主導的中東和平進程;

暗中研制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反對伊拉克戰爭,暗中支持伊拉克反美武裝,默許、甚至縱容恐怖分子穿越敘伊邊境,直接威脅駐伊美軍安全;

與美國的敵人伊朗構築戰略聯盟關系,威脅美對伊政策實施等。

為此,佈什政府通過武力威脅、經濟制裁和外交孤立等多種手段“敲打”敘利亞。奧巴馬上臺後,調整瞭對敘政策,逐步恢復和改善與敘關系,兩國政府間互動增多。

不過,美國國務院的最新年度恐怖主義報告中,仍將敘列入“支持恐怖主義國傢”黑名單。

2010年5月,奧巴馬決定將對敘制裁延長一年,理由是“敘利亞政府的行為和政策,其中包括繼續支持恐怖主義組織和對大規模殺傷性武器及導彈計劃的追求等,對美國的國傢安全、對外政策以及經濟構成‘非同尋常的和重大的’威脅”。

不過,在對敘利亞極力打壓的同時,美國也很清楚,其為敘利亞定下的幾大“罪狀”,恰恰折射出敘利亞在一系列地區重大問題上不可替代的特殊作用。

因此,盡管美國不喜歡巴沙爾政權並希望敘利亞“改朝換代”,但亦擔心政權發生更迭,一旦由更為激進的力量掌權,將會給美國在中東的利益造成更為嚴重的威脅。

再者,在伊拉克戰爭後,隨著伊朗核問題成為有關各方廣泛關註的焦點,伊朗在中東地區的地位和影響力不斷攀升。

對敘利亞來講,與伊朗保持政治、經濟等方面的緊密關系,特別是進行軍事合作,既有助於應對來自以色列及駐伊美軍的威脅,也無形中提高瞭自身在地區的戰略地位,增加瞭與沙特等海灣阿拉伯國傢“平起平坐”的籌碼。

敘利亞和伊朗這兩個地區大國之間的關系,在此次中東騷亂中也尤其引人關註。

此外,在敏感的中東民族問題——庫爾德人問題上,敘利亞的作用同樣不可忽視。

庫爾德人是世界上最大的跨國界的民族群體,大部分生活在土耳其、伊朗、伊拉克和敘利亞。在上述四國中,盡管敘利亞的庫爾德人數最少,但卻成為敘政府手中的一張“外交牌”。

從20世紀80年代起,為瞭表達對土耳其在幼發拉底河水分配不公的不滿,敘利亞暗中支持瞭土反政府武裝“庫爾德工人黨”,甚至險些因此釀成一場地區戰爭。

不過,伊拉克戰爭後,伊拉克北部庫爾德人自治問題提上議事日程,引起敘利亞、伊朗和土耳其對本國庫爾德人可能受其影響、普遍要求自治甚至獨立的擔憂。

為此,巴沙爾特意訪問土耳其,就反對伊拉克庫爾德人獨立協調立場。

總之,與此次“中東波”中其他國傢(已經“變天”的突尼斯、埃及和仍處於動蕩的利比亞、也門)相比,敘利亞具有獨特的地理位置和地緣政治地位。

(中國新聞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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